么都没做呀?”
“你现在身处高位,”裴沅不疾不徐,“一个眼神、一句话,都可能吓到底下的人。”
西西若有所思,她想到了在福利院的日子,所有的孩子都会战战兢兢地看着院长妈妈,生怕她露出一丝不喜。
小姑娘又问:“那站在高处的人就永远都不会害怕了吗?”
“当然不,”裴沅轻笑,“只要有弱点的人,都会害怕。”
西西没来得及细品“弱点”二字,她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,惊喜地坐直,“哥哥!”
沉戟怀疑自己幻听了。
他烧得迷迷糊糊,黑色的脸上泛起红晕,傻乎乎地抬起头,“好高的西西……”
笑呵呵地感慨,“西西长大了啊。”
西西:“……”
她低头,着急地扯住裴沅的头发,“快救救哥哥,哥哥烧傻啦!”
裴沅不为所动:“监狱有监狱的规章制度。”
西西急死了,她坐在高处,底下的一切一览无余。
她看到青年的血浸湿了手腕的纱布,看到他浮满红晕的脸,也看到了他混沌的双眸。
还看到了蔫吧地躺在地上的鲨鱼。
“哥哥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西西急切地发问,“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?”
沉戟缩成一团,傻乎乎地抬头,笑道:“父亲想杀我。他们怕我反抗。”
说完这句,又一声不吭了。
“你的父亲想杀你?”西西一下被这句回答弄懵了,下意识地追问:“为什么?”
“我犯罪了,”青年脸上带着一种无知且单纯的笑,像是一名幼童,“我要赎罪。”
西西听不懂,她无措地看向裴沅,灰蓝色的眸子里一点点浮起泪光。
裴沅轻轻拍了拍她的背,接过话茬,“你犯罪了,”他沉吟,“是法律判的你死刑吗?”
沉戟的视线跟着转移到监狱长身上,他愣愣的,“……监狱长阁下?”
“说话!”裴沅黑眸呈现出一种无机质的漠然,“法律判了你死刑吗?”
像有一块无形的案板砸下,沉戟浑身一抖,他有些痛苦地皱眉,迟钝地摇了摇头。
“法律没判你死刑,你的父亲却私自判你死刑?而你还同意了?”